第94章 、两万骑兵陷绝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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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呼延烈日抡起狼牙锤每次砸将下去,眼见就要砸中,但总是被金行子巧妙躲开,是以越打越急,越打越怒,体力明显下降,挥汗如雨,气喘吁吁,骂声也不知何时而止,只管怒瞪金行子,一锤一锤轮番砸去,也不按什么章法。

    金行子一边避开呼啸而过的狼牙锤,一边用言语激怒呼延烈日,身材瘦的他骑在啸虎上,被颠簸的东倒西歪,坐立不稳,几次被急转的啸虎甩飞出去,而他总能在关键时候抓住虎鬃,咧咧歪歪落回原处,意外不断,丑态百出,引的骑兵哭笑不得。

    丘林山在一旁看得明白,这青脸道人看似不敢硬接呼延烈日的狼牙锤,实则是在戏耍呼延烈日,根本没将其放在眼里,虽不能确定此人一定能胜过呼延烈日,但其目的非常明确,是在故意拖延时间,等待时机,若是如此,他们会等待什么时机呢,放眼望向四周,除了几座矮山外,就是荒凉的草地,真是想不出,他们要等待怎样的时机,再次打量蒙毅身旁淡然冷漠的无障,心道:“此人不知用了什么手段,竟然灭掉了三万虎师,现在面临两倍于他的狼师,竟有恃无恐,难道他又要施展对付虎师的手段来对付狼师?”想到此,不禁心中一颤,隐隐感觉不妙,想要去提醒呼延烈日,但觉他狂妄暴虐,没准又被他嘲笑一番,只能忍住,静观其变。

    时间一长,呼延烈日逐渐疲惫,他向来狂妄自大,面对自己的狼师,若不能将金行子砸死,是绝不会罢休的,心想:“这‘跳梁丑’只是身手敏捷,并无真本事,若是如此下去,体力会被他耗尽,再想杀蒙毅,就有些困难了,必须尽快解决了他。”想到此,见金行子又被啸虎甩了出去,他看准机会,一锤子砸向啸虎的虎头,心想:“先杀了你的坐骑再!”

    金行子见呼延烈日抡起狼牙锤,改变了线路,砸向啸虎,骂道:“畜生有脑子了,敢砸贫道的坐骑。”身在空中,手上却不怠慢,抡起雁翅长刀,划出一道黑光,迎向狼牙锤,‘哐啷’一声,火星四射,震耳欲聋。

    这是两人第一次较量,呼延烈日浑身一震,手臂发麻,狼牙锤险些脱手,他绝没想到金行子能震开他的锤子,心中登时一凛,见金行子险些跌落虎背,轻蔑道:“没想到你这丑,还有些能耐,再吃我一锤!”抡圆了另一把狼牙锤砸向金行子。

    金行子挡下呼延烈日这一锤,双臂都似被卸掉了般,虽知他力气大,却没曾想大的如此惊人,又见一锤砸来,不敢掉以轻心,急忙调转妖气,注入双臂,喊道:“不给你点颜色看看,还当道爷怕你不成!”挥起长刀迎了上去,“嘡啷”一声,发出刺耳的鸣响,两人的坐骑登时趴在地上,卷起尘土飞扬,向后滑行数丈之远才止。

    金行子双臂吃痛,扔了长刀,双手捂着双肩,痛叫不止。

    而呼延烈日脸色铁青,怒目惊异,压根紧咬,右臂下垂,虽没扔掉狼牙锤,但右臂已没了知觉,想要在短时间内再次提起来是不可能了,心道:“此人如此瘦,竟能连续接下我两锤,当真是看他了!”见金行子扔下长刀,好似震断双臂,不能再战,此时不杀他等待何时,纵起赤焰狼,冲向金行子。

    金行子骑着趴地不起的啸虎,见呼延烈日又冲来,对啸虎骂道:“你这畜生此时偷什么懒,快给贫道起来!”可啸虎就是不起,情急之下,他一个高跃了起来,调头向土坡跑去,啸虎见金行子一逃,它也一个高跃起,竟然逃得比金行子还快,金行子见它快要超过自己,脚尖一点,又跃到啸虎的虎背上,引得匈奴骑兵在身后轰然嘲笑。

    呼延烈日见金行子吓跑了,也没有追出太远,停住赤焰狼,喊道:“孬种,暂且留你片刻!”引狼回到阵前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蒙毅见金行子逃了回来,心知他已经尽了全力,又向远处凝望,对无障叹声道:“贤弟,被你言中了,他果真没有来,是我看错他了,现在唯有与这匈奴骑兵拼死一搏,才有希望,贤弟,你趁机快走吧!”

    无障望着匈奴骑兵,平静道:“既然随二哥到此,又岂能独自离开,二哥还是专心指挥,不要为弟分心。”

    蒙毅慷慨道:“有你这样的好兄弟,我死而无憾,好,今我们就杀个痛快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丘林山见呼延烈日回到阵前,引马来到身旁道:“狼将军,英勇神武,打得那道人屁滚尿流,令在下敬佩!”

    呼延烈日听丘林山赞扬他,得意笑道:“若不是想留着力气杀蒙毅,本将早就一锤子砸死他了,焉能让他逃走!”

    丘林山笑道:“那是必然,在下现在就等着狼将军,替在下报仇雪恨!”心中确想:“再不快点进攻,指不定对方会出什么怪阵,或是杀出一支队伍,打你个措不及防。”

    呼延烈日朗声笑道:“本将军这就替丘林将军出气,你就看着吧!”转而,对全军喊道:“击鼓,准备放箭!”

    轰隆隆的鼓声登时响起,震动地,匈奴骑兵弯弓搭箭,满弓‘吱吱’作响,蓄势待发,匈奴善骑射,尤其是匈奴的四支精锐之师,射出的箭要比强弩还要远,还要准。

    蒙毅见匈奴骑兵准备放箭,下令道:“准备防御!”这支骑兵队伍是咸阳驻军,士兵都配齐盾牌,听到命令后,立刻组成密集方阵,将盾牌护住阵前和头顶,远望去,犹如巨大的龟壳。

    鼓声骤然一停,‘嗡嗡’一片,数万支箭矢,密密麻麻,如黑龙般,腾然而起,飞到高空,蓦然折转,如瀑布般,倾泻而下,冲向山波上的秦兵。

    ‘砰砰……’盾牌被箭矢射中,不断震颤轰鸣,顷刻间就被射成了刺猬,也有箭矢穿过盾牌间的缝隙,登时有人失声惨叫,好在蒙毅事先占据的是山坡,化去了很多箭势,若不然,定然有盾牌会被射穿。

    箭雨刚停,鼓声又起,没待秦兵透完气,万千箭雨,又开始暴雨般落下,如此这般,匈奴一连劲射了十鼓才止,秦兵被射中上千人,惨叫连连,阵型有些凌乱。

    呼延烈日见时机已到,举起狼牙锤,大喊一声,“击鼓,冲锋,将这两万秦兵踏烂!”

    此令一下,急促雷鸣般鼓声骤然响起,数万骑兵催马扬鞭,如海啸般荡向山坡,尘土翻卷,烈日无光,轰隆声、喊杀声、奔腾声、马啸声交错在一起,惊动地。

    蒙毅凛凛看着磅礴的匈奴骑兵狂奔而来,大喊道:“放箭!”

    数万支箭矢,漫射向坡下,顷刻间,射倒一片,人落马滚,淹没在滚滚的浪潮中。

    匈奴骑兵拉开弓,借助狂奔之势,也向坡上射来,秦兵也被射死不少。

    眼见匈奴骑兵快到半山腰,前阵骑兵,忽然马失前蹄,如被截流般,连人带马,轰然倒地,原来在半山腰的沙土中,布满了铁蒺藜,马蹄只要踩到,就会刺入蹄中,站立不住。

    后面的匈奴骑兵见状,急忙绕开,向两边分流,也有躲闪不及的,被倒下的马绊倒,人落马翻,顷刻间,匈奴骑兵就损失近千人。

    铁蒺藜的数量毕竟有限,大部分骑兵还是冲了上来,眼见就要与秦兵相遇,这时,蒙毅下令道:“起拒马!”就见上千匹战马同时奋力拉出埋藏在沙土中削得尖锐的圆木,每根圆木足有一丈多长,如同篱笆般被绑在一起,排开百多丈,木尖正对冲来的匈奴骑兵。

    冲到身前的匈奴骑兵见突然冒出的尖木,想要躲闪,已然不及,‘噗,噗……’尖木刺入马身,鲜血飞溅,战马嘶鸣,翻落下来的匈奴骑兵,还在空中,就被秦兵刺死。

    呼延烈日在狂奔的队伍中,见前阵又倒下近千人,这是他的狼师损失最惨重的一次,心疼欲裂,怒发冲冠,大喝道:“给本将让开!我要砸烂他们!”纵起赤焰狼,飞奔而起,闪电般冲出,快到拒马前,那赤焰狼高高跃起,飞过拒马,落入秦兵中,登时压死数人,赤焰狼横冲狂唕,张开血盆大口,见人就咬,呼延烈日轮转狼牙锤,见一个脑袋,炸碎一个脑袋,如同凶煞恶神般,在秦军中残暴肆虐,秦兵吓得纷纷向后退缩。

    此时,匈奴骑兵已绕过拒马冲了上来,与秦骑兵混战在一起,杀喊声震,血肉横飞,场面血腥惨烈。

    虽在匈奴骑兵冲锋的过程中,杀死数千骑兵,但要以不足两万的骑兵去拼杀四万多匈奴虎狼骑兵,已没有任何机会,蒙毅眼望着自己的骑兵,一个一个倒下,心中黯然道:“蒙家何时愧对过王家,你不以大秦为重,见死不救,难道真想要看到蒙家从此落败!”曾经的豪情壮志,此刻都化为人情冷漠。

    无障看着蒙毅哀伤的目光,理解他此刻的心情,开口劝道:“二哥,事已至此,快些下令撤军吧!”

    蒙毅道:“往哪里撤,回去的路已经被封死,今我们一个也逃不出去,是我害了你,害了他们!”

    无障道:“二哥不要灰心,只要活着就会有机会,既然回去的路被封死了,那我们就向北撤。”

    “向北?……再往北,就是德水了,那可真就是绝路了!”

    (本章完)